〔星河长明衍生〕今月曾照越州明
彧修明×七海怜
·1
第一次听说七海怜，是在夜北的营帐里。
诸婴算得上扭捏地说出从前之事，我不禁生出好奇心，所以那晚的篝火中，我出营帐，见到月亮下的那位姑娘，才顿足望了一会，却没有上前。
是很漂亮的女子，眉目间更有不寻常的坚毅。见她不看月亮而将目光收回向我，我转过头去。
那晚的晚风轻柔，我看身边的诸婴一眼，说这样好的人与他很相配。
他说他心悦青蘅，他说谢君上成全。
我从征战四方到称帝几十年，听过许多人或真心或不甘、或感恩或出于恐惧臣服的谢恩，但这一刻我少有地希望面前的人不是在对我谢恩。
我生出了抢夺的心思，只是一瞬。
因为我知道她那双长长仿佛含着高山雪水的眸子，看见的人，并不是我。
·2
有人在星瀚大典后献了一幅长卷上来。
着人摊开了，是夜北雪景图，是我没有见过的夜北风光。我感叹一句壮阔，便有人适时进言说早年得一宝珠可将片刻光景存于珠中，随时观看。
我起了兴趣，本想见见那珠子，末了又算了。
带得走夜北风物，带不走的，是夜北的人。
我开口问，问七海怜如何了。
答不日即到夜北。
我想了想，说给朕传道旨，给七海怜封公主。下边礼官问封号，我说，就青蘅吧。
下边应了，欲代拟，我又叫他回来，说算了朕自己拟。
提笔一字一句，这才发现青蘅二字从何而来呢？原不过是诸婴提过一嘴，我竟记得这样清。
笑一笑，搁下笔从阁楼上望。
不知今夜的月亮和夜北那一夜是不是同一个月亮。
·3
今夜发了梦，许是锦被盖得太沉，醒时闷了一身汗。
睡不着，宣了前朝大臣来议事。
问来问去，不过琐碎朝堂事。让他退下前我又装作不经意问一句越州如何？
答安稳无事，未生动乱。
所以说他们不知帝王心。
他们不知今夜七海怜入我梦乡，她大踏步自外上殿来，行的是夜北的礼，她同我据理力争，口舌伶俐，可我要她留下来，她却不说话了。
我赦她去越州那日，她上殿穿一身碧色衣衫，从此发梦我都绕不开这春风的颜色。
梦中她究竟给我的答复如何，我不知道了。我只知道她背一身光，灼得我看不清她的眉眼，看不清她往阶前仰头望时，眼中有没有我。
所以我又问七海怜如何，答与越州司马琴瑟和鸣。
我微微点头。
夜光明月无虚售，高照红妆不可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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